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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“既明派如今剩我與師父兩人,無論當年再怎麽聲名顯赫,如今也不會被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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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  “既明派如今剩我與師父兩人,無論當年再怎麽聲名顯赫,如今也不會被他……

“既明派如今剩我與師父兩人, 無論當年再怎麽聲名顯赫,如今也不會被他們放在眼中,而鎮撫司不在六部之內, 雖有官名, 但算起來是皇上的私用,因當年既明派滅門一事, 與武林正道也是水火不容, 這件事, 你我出面都不合適,還是等青羊谷的人來了再做計較的好。”

這話說得直白, 可如今林昭昭與陸鳴箏的關系, 也不再是從前那樣需要互相試探、互相猜疑, 亦敵亦友的狀態, 自從林昭昭冒險替陸鳴箏進京, 程峰更是受薔薇樓所害, 當時陸鳴箏對既明派的那點懷疑, 如今也算是煙消雲散了,他們二人之間對話,不再需要小心謹慎。

“好, 聽徐遙說,你這幾日不眠不休,如今既已進京, 到了我的府上, 就先吃點東西,好好睡上一覺, 接下來需要我們去做的事還有很多,若是身體垮了可怎麽好, 你放心,程門主這裏我會讓人好好看護著,有什麽風吹草動,我立刻叫醒你。”

林昭昭還是搖了搖頭,她得盯著鬼差,不讓他們將師父的魂魄帶走,沒有人能看得穿這一層,所以只有她能守在師父左右。

丁二七卻在此時現了形,擋在她與陸鳴箏之間:“昭昭,去休息吧,你也應該休息了,我知道你在這要盯著什麽,有我在這裏守著,也是一樣的。”

出事到現在,惟有丁二七的存在,能稍稍安林昭昭的心,面對鬼差,丁二七能做的事無疑比她更多,林昭昭也沒有再爭什麽,她嘆了一口氣:“好吧,我去休息。”

心裏的事有千千重,可林昭昭的身體確實撐不下去了,她倒在床上,很快便入夢,程峰倒下了,丁二七也沒有守在她的床前,一個接一個的噩夢,困得她喘不過氣來,睜眼醒來時,日到黃昏,秋日的一點餘暉灑進房內,分外肅殺。

陸鳴箏接過侍女送上來的百合甜羹,走進了林昭昭的臥房,臥房內,林昭昭正看著窗外出神。

“你醒了,這一睡睡了兩三個時辰,來吃點東西吧。”

陸鳴箏將百合甜羹在林昭昭屋中圓桌上放下,這一覺睡醒,林昭昭也確實感覺到饑餓帶來的暈眩,她走到桌旁,將甜羹一點點地送入口中,本該清甜的湯羹,如今吃起來索然無味,但她接下來要做的事還有許多,雖然吃得很慢,她還是將一碗甜羹吃了個幹凈。

“你若想用些別的,廚房裏也已經備下了,我這就叫人給你端上來,或是你有什麽想吃的,你與小玉說一聲,她會吩咐小廚房。”今時不同往日,林昭昭連日奔波,又積郁在胸,恐她身體支撐不住,陸鳴箏將府上的侍女小玉撥過來,專門照料林昭昭的飲食起居。

“不必了,帶我過去看看師父吧。”

林昭昭住下的院子,還是當初陸府的那一個偏院,只是如今正屋裏躺著程峰,林昭昭便住在了旁邊的耳房。

一入屋,林昭昭便看見了守在床前的丁二七,他沖林昭昭點了點頭,示意她鬼差未至,不必擔心。

青羊谷的人雖還未到,陸鳴箏下午還是入了一趟宮,請宮裏的禦醫來瞧了瞧程峰,宮裏的禦醫診過,程峰確實已死,只是不知為何,這屍身卻沒有腐敗的跡象,江湖中奇聞逸事頗多,或許既明派修的某些獨特的內功心法,導致了如今人雖已故,屍身不腐的局面。

在陸鳴箏看來,這樣也好,林昭昭既然不肯接受程峰已死的事實,只要屍身不腐,那就讓這座偏院成為停放程峰屍身的棺槨又有何妨?有這點希望在,林昭昭就能撐得住,只要能讓她撐下去,就總有釋懷的一天。

“你師父,他在這裏很好,你要照顧好自己,否則他醒來了,見你如此憔悴,還當是我鎮撫司以怨報德,苛待了你,你知道的,我可不是你師父的對手。”

林昭昭笑了笑,只是笑容很淺,幾乎是轉瞬即逝,她知道陸鳴箏想寬她的心,可是就連她也不能確定,師父究竟還能不能醒來。

“我會好好保重,師父既然將朝暉劍交到我手裏,如今我就不再單是我自己,師父雖然不說,可他這些年行俠仗義,做的樁樁件件我都看在眼裏,他不曾有一刻辱沒了師門,如今雖沒有他看著,可是驤國大難在即,我自然也要代表師門出這一份力。”

林昭昭能振作精神,真是再好不過,陸府的管家在這時走了進來,稟報了陸鳴箏一聲,說門口有一男一女求見,自稱是青羊谷的人,陸鳴箏吩咐管家將她們二人領向正廳。

“約莫是白皎她們來了,你可同我一道去見?”

自然是要見的,無論是為了疫癥的事,還是為了程峰的毒,林昭昭此刻都迫切地想要見到白皎。

白皎會到訪京城,林昭昭並不意外,薔薇樓一事,從始至終白皎都參與其中,海寧鎮上,她更是親眼見到了疫後慘狀,如今她無論如何,都不會放任薔薇樓為禍江湖,可她帶來的人,卻出乎了林昭昭的意料,竟是她的師弟白石。

“陸大人、林姑娘。”

白皎淺淺行了一禮,白石跟在她的身後,仍是當時那副模樣,見了她們,神色也沒有絲毫改變,白清說他心性與常人不同,果然如此。

“二位遠道而來,辛苦了,如今宮門已經下鑰,明日我便帶你們二人進宮,面見皇上。”

白皎點了點頭:“我們姐弟二人此番前來,為的就是驤國疫病一事,這是我們身為醫家應盡之責,稱不上辛苦。我師父的喪儀方休,谷中如今諸事都在我師兄一人身上,我師兄身為谷主,不便離谷,還請大人見諒。”

“無妨,白皎姑娘在也是一樣的。”陸鳴箏說著,看了一眼白石。

“陸大人也知道,我師弟醫術雖不如我,可卻是用毒的高手,如今雖然是是針對疫病一事而來,可這事由薔薇樓而起,之後不知還會遇上她們多少下作手段,我師兄執意要我將師弟帶上,也是為了我與諸位的安全。”

“多虧了白石師弟到來,如今我們正有要事相托。”

陸鳴箏的話說完,林昭昭便走了上來,只是幾日不見,林昭昭竟已憔悴至此,陸鳴箏口中的要事,想必是不得了的大事,白皎不由得一驚:“這是怎麽了?”

“白皎,我拜托你和白石師弟,救救我師父。”林昭昭一句話還未說完,眼眶已經紅了一片,白皎伸出雙手,將她攬在懷裏,就像當日在青羊谷,林昭昭安慰她時那樣。

“走,昭昭,帶我們去看看程谷主。”

白皎來到程峰的床前,試探了程峰的脈息,查了程峰的軀體,好長時間都說不出話來。

“白皎,你能治好我師父的,對嗎?”

白皎不敢去看林昭昭的眼睛,醫師也不是神,生死人肉白骨,那便是逆天之力,雖然既明派的內功心法護住了程峰的軀殼,可是人確確實實是已經死了。

白皎握著林昭昭的手,緩緩說道:“昭昭,人死不能覆生,你看開點吧。”

林昭昭先是一楞,繼而甩開了白皎的手:“不!不是的!我師父他沒有死,他只是中了毒,當時我中了招魂引的毒,不也是像這樣詐死,可如今我人還好好的,只要解了毒,我師父就一定能醒過來!”

白皎沒有計較林昭昭在悲痛下的失態,可白石卻不樂意了:“我師姐好意替你師父治病,就算是救不回來,那也不是我師姐的過錯,你怎可如此。”

“白石,不怪林姑娘。”

可林昭昭聽了這話,卻一把拉住了白石的手:“你不是用毒的高手嗎,你看看,我師父中的是什麽毒,可否能解?”

“你方才對我師姐如此粗蠻,如今還想讓我為你驗毒,你想都別想,要想我來驗毒,除非你跪下,向我師姐認錯。”

“白石!”白皎一聲暴喝,可見是動了真怒了。

可還沒等白皎出言指責白石無理,林昭昭已經跪下,她雙眼通紅:“我錯了,我求求你,你救救我師父。”

“林姑娘,你這是做什麽,快起來。”白皎趕忙伸手去扶,可林昭昭卻跪在地上紋絲不動:“我這個師弟從小便與常人不同,他辨別不了旁人的情緒,只能靠著行為表象理解,性子又執拗,從前師父在時,都常常叫他氣個半死,他說的話,你莫要往心裏去。”

說完,白皎又轉身向白石罵道:“白石,師父從前是怎麽教你的!救人一命,勝造七級浮屠,病人如今躺在床上,你不去看,反倒為難起病人的親眷,師父若是還在,定讓你去藥房裏罰跪。”

白皎這麽一說,白石才悻悻地向程峰的病床走去:“我也沒有說不看的。”

“林姑娘,起來吧,白石還是個孩子,我更不可能怪你,關心則亂,人之常情。”白皎彎下腰,將手放在林昭昭身前,林昭昭搭上白皎的手,落下兩行淚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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